2009年3月8日星期日

人在旅途

午夜十二点的时候,独自坐着公车穿梭在街头。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面对这座城市,几个小时前我还欣赏着临近的另一座城市的夜色。三年就这样过去了,好像做了一场奇幻的梦,到头来又是空空如也的。

当她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,当她再一次挽起我的手,亦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,我都觉得上一次这样的场景已经完全退出了我戏剧般生活的舞台。我们开始变得自然,互相调侃,用我对待狗的方式跟她进行着交流。我想我们已经回去了,而不是回不去了。某个阶段的某种特质本来就是昙花一现的。我突然意识到其实她对我的感情一直没有改变,嬗变的人只是我。一度,我要求太多,虽然也给予很多。也许,我的给予对她来说便是一条无形的蛇,一点点侵蚀着她。间断的短信,礼物,我们甚至可以一年半载失去联络,然而总有几个夜晚会不由的想到许多关于她的点点滴滴。当然,忘记的则是更多的。

我并不是强烈地渴望见到她,而石头的只言片语加深了我对过去的印象。其实,自打去年丢弃了那些弥足珍贵的残迹,我已淡漠许多。突然又想潇洒地去她所在的城市,想让自己像个深情的人只为她而耗费许多时间与精力。然而,见到了,内心的平静给了我出人意料的答案。我以为的不曾改变早已面目全非。但我并不恐慌,只是像个成年一般接受这一桩桩的事实,我想,这也是好的。那份感情总归是荒唐的,无极的。当年犯下的莫名其妙的错总会被时间掩饰,而我趋于平和的心里也让我挣脱了那份许久的束缚。我突然想起了哥哥——她超爱的艺人——的一首歌《当爱已成往事》。

在登长城的时候,我一直紧握着她的手,直至我们的手都成了湿漉漉的。她以舍命陪君子的信念,终于陪我走到了最高处,而我始终不肯舍弃她。无论怎样的淡漠,我都会永远善待她。我有跟她聊起狗,她有用家乡话跟我讲许多她的想法。我突然意识到过去的每一桩事其实她都懂,她懂我才选择距离——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。她从未直面伤害我,而伤害自己的人都是自身。我从未真正理解她,而以我的智商,甚至不配理解她。我想是的,我们的立足点总有无法逾越的高度差,是她,是她愿给我一次靠近她的机会,然后我便靠近了。

她讲的话并不精致,但在归途上,当我一一回味的时候却句句令我动容。她说她很开心,这让我顿时放下了我的小心翼翼。她送我去车站,多少次我幻想那流泪告别的场面终究没有出现,最近一次的梦中,我竟连预谋的拥抱也没有得到,结果,我也没有要求拥抱她,是的,再没有拥抱的意义了,我们都长大了。我们几乎是同时赶着末班车,又几乎同时到家,只是在各自的城市。我说她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找我玩,但她终究是个要忙碌着的人,与我确凿不同。

在这一天,我终于获得救赎。

ps:

我原以为那份沉重对我来说始终是种负累,然而当我完完整整地放下了,我的心却顿时虚空起来。我想起了妹妹说的话,是的,我们总需要为一些人,总需要更好地为自己。我有些不理解,为什么就那样淡忘了,似乎又想开始无尽的沉默转而陷入了一种神经质的状态。幸福?我只是满载着幸福的回忆在痴痴地回望,自责罢了。

09.3.12 0:4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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